1951年3月8日清晨盈利网,审判庭外寒风凛冽,“叶副主席电报到了——马上停行刑!”传令兵推门而入,打破了现场的凝重。几分钟后,军法处处长怔怔地盯着那行隽秀而有力的手迹:这是毛主席安排的人——莫雄。
庭审暂停,临时会议迅速召开。负责主审的干部压低声音嘀咕:“这位莫少将,到底什么来头?”没人能给出答案,只能把档案调来。薄薄几页纸,却暗藏近四十年的刀光剑影。对许多年轻审判员而言,“莫雄”这两个字陌生得像一团迷雾,可对年过半百的老兵来说,那是一段从清末延伸到抗战的活历史。
档案第一页写着:1885年生,广东海丰人,辛亥元勋,曾任国民党少将。纸面信息平淡,却隐藏了他与孙中山、蒋介石、毛泽东三位领袖交错的复杂关系。转折点要从1911年武昌枪声说起。那年年底,他随同盟会粤军北伐,亲眼目睹清廷轰然倒塌。清帝退位带来的并非太平,而是军阀混战、民生凋敝。年轻的莫雄在广州码头对同袍感慨:“推翻满清不算完,老百姓还得吃饱穿暖。”
1917年护法运动爆发盈利网,莫雄重返孙中山麾下。短短两年,他从营长升到师长,全凭敢打敢拼。但他发现,一旦脱离军营的硝烟,内部的权力倾轧更可怕。1924年黄埔军校开学,他奉命协助筹办,初见蒋介石。救命恩人的关系曾一度让两人互信,可“四一二”清共后,莫雄暗暗划清界线。他认为“杀同胞只能便宜外敌”,却又无力扭转局势,于是选择退隐澳门,直到老部下刘哑佛向他抛出另一条路。
刘哑佛是共产党地下交通员,嘴上常挂一句话:“要救中国,得靠彻底的新思路。”两人在上海法租界的小茶馆里长谈通宵,莫雄第一次接触到马克思主义文本。那晚雨声嘈杂,刘哑佛递来一本被翻得起毛的《共产党宣言》。莫雄翻了两页,合上书,轻轻一句:“我不求名分,但我愿出一份力。”后来,他按照组织要求,“留在敌营做耳目”,身份表面仍是国军少将,暗地却成了与中央联系的特殊渠道。
真正的大考发生在1934年。德国顾问帮蒋介石设计第五次“围剿”,若苏区被瓮中捉鳖,红军恐无回天余地。莫雄手握密级电报,却苦于无可靠信使。经过反复权衡,他找来同为暗线的梁明德(即项与年)。项与年二话不说,敲掉几颗门牙,扮成乞丐,带密报从德安潜行瑞金。周恩来收到情报后,中央紧急决策,红军随后开始长征。后来有人问项与年为何舍命,他只说:“老莫一句‘国家还在等咱’就够了。”
1936年,红二、六军团进逼毕节。莫雄利用上司陈先中嗜酒如命的弱点,安排筵席、美女,让其醉生梦死;另一边故意报告虚假战果,帮红军不费一枪夺城。事后虽然侥幸蒙混过关,但墙还是漏了风。蒋介石震怒盈利网,将莫雄抓赴南京,几乎当场枪毙。张发奎出面保,理由很简单:“此人功过参半,昔日随国民党南征北战,也算旧部。”蒋虽答应保外,却再不予重任。于是一个昔日威风凛凛的少将,被贬去广西偏僻县城当县长。
九年县长生涯,说长不长,说短不短。莫雄办的第一件事,是把监牢里几十名被逮捕的进步学生放了;第二件事,改组保安队,让参谋处几乎全是共产党员。抗战爆发,他借“剿匪”名义,实际把军火批量“弄丢”,落到游击队手里。1946年,他被余汉谋拉回广东,挂了个少将参议的闲散头衔。宋子文劝他“别再搅和”,他笑答:“老兄,我只帮想救这片土地的人。”
内战后期,国民党兵败如山倒,特务机关忙着清查所谓“通共”名单。莫雄排在前十位,暗杀、逮捕接踵而来,他索性躲进香港。1949年10月,广州解放。叶剑英刚到任,就写下那封短短百字亲笔信:“毛主席说,莫雄同志是党的亲密战友,请即速来粤,勿再迟疑。”知らせ送到,莫雄沉默良久,只提了一个要求:把刘哑佛牺牲后留下的孤儿带上。几天后,老人携着小女孩,乘轮渡穿过珠江口,重新踏上故土。
然而风浪并未就此平息。1951年初,地方清洗旧军官时,有人翻出莫雄当年“保安司令”旧案,指控他“迫害群众、劫掠公款”。涉案材料大多系敌对势力造假,但基层干部并未察觉。于是出现了本文开头那幕:军法处草草判决,行刑日時限迫近。幸亏叶帅电报及时,否则莫雄险些死在自己帮助建立的新政权枪口下。
危机解除后,华南军政委员会重新审查。莫雄只递交了一页辩解:“如有负于人民,甘愿伏法;若无,仍愿尽余热。”最终调查结论:历史功大于过,不予追究。组织给他的安排是省政协文史专家,他却推辞,只留下一句话:“给我一张床、一张桌子,够了。”此后十余年,他著书、口述、校对东江革命史料,直到1967年病逝,葬礼极简,没有哀乐,没有横幅,却来了许多上了年纪的老红军,他们敬了最后一个军礼。
有人说莫雄命大,几度枪林弹雨都活了下来;也有人说他命苦,一生漂泊、身份尴尬。我更愿意用“信念”二字概括。他不是共产党员,却以共产党员的标准要求自己;他挂着国军军衔,却把蒋介石当成最大对手;他披着县长、参议、顾问的外衣,却终究是一位把民族兴亡放在第一位的革命者。叶帅那封急电,也正因此闪耀出别样光芒——新中国从不忘记真正的朋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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